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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愛夏日長

一陣子驟雨天過去之後,熱騰騰的夏天便以高姿態來臨;那種翳、那種燙,叫人有點招架不住。 六月廿二日,是一年裡最長的一天,陽光直射在北回歸線上,也就是老人家口中的夏至。名符其實的夏至,百份百的夏至。 這個夏至,剛好在新加坡,走在烏節路上,直擊感受一下熱帶的夏季。在炎陽烈日下,人氣、廢氣、在人群摩肩接腫、以及逶迤的車龍的襯託下,加上那毫不客氣友善的囂塵人煙和喧嚷摩托聲,頗有傾刻便要溶化的感覺。 經驗中,不同地方,就有不同的夏季,而且各自精釆。香港的夏天最熟悉,氣溫可攀升至34度,與新加坡相比,不相伯仲;只是香港的潮濕,令人倍覺難受。不過,論難受,仍及不上上海的夏季,聞說今年上海正值熱浪侵襲,氣溫會高達40度。想起幾年前在上海渡過的一個夏季,記憶猶新;走在路上,由得高樓大廈、各式交通工具的重重包圍,活像困在一個密封式的烤爐裡。衣服永遠是濕透的,額上總有抹不完的汗水,就算晚上沿著蒲東堤岸散步,情況也是一樣。夏日、夏夜,總像沒完沒了似的。 另外一個氣溫可達40度的城市,是加拿大亞爾伯特省的愛民頓。那一年前往該地探親,經驗了一個乾蒸的夏季。熱炙的陽光射在皮膚上,是一種被刀割的感覺。愛民頓是個現代化的城市,但空調設備並不普遍,加上日長夜短,晚上十時仍然陽光普照,和香港或上海的濕熱比較,又是另類不能承受的熱。 不管是甚麼夏天,夏天是絕對地催眠的。那般熱,甚麼節奏都得慢下來。看書慢,沒兩頁就眼皮重甸甸的;胃口慢,看著燙口的湯和飯,總是難以咽下去。工作慢,手腳都像被高溫封鎖了似的;連沐浴也慢了起來,想起沐浴前後仍是大汗淋漓的樣子,總是有永遠留在浴缸中的衝動。入睡也慢,萬一空調壞了,長夜可真漫漫呢。 至於溫哥華的夏天,今年來得確是晚了一點,嚴格來說,待到七月中旬,它才姍姍來到。只見少男少女,徹底的夏天起來,尤以女士們的夏裝,極盡布少,剪裁少之能事,與夏天的誘人熱浪,簡直配合得天衣無縫。 一下間,人們都蜂湧到海灘、公園去:有曬日光浴的、有玩飛碟的、有擲足球的、有踏滑板的、也有在草地上倒頭大睡的,各式其式,好不熱鬧。家中兩個大男孩,也加入這個夏日樂逍遙的行列,曬得一身古銅色;每次從外回來,總是帶著燦爛青春的笑容、並一股只屬夏季的朝氣,一併灑進我們的斗室之中。 夏,總是以高姿態出現,卻低調地離開。甚麼時候發現夏日短了,涼風悄然翩至,便又是我愛冬夜長的季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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